海洋,占据地球表面绝大部分区域,孕育着无数生命,是人类赖以生存的重要资源。
在这片广袤的蓝色世界里,有一些海域因为其独特的自然条件,成为了全球闻名的渔场,它们曾经鱼群密布,是渔民们世代相传的“海上粮仓”。
然而,随着时代变迁和人类活动的加剧,这些渔场的命运也发生了巨大的转折。
今天,我们就来深入了解一下全球四大渔场,看看它们是如何兴盛,又为何走向衰落,这其中蕴含着哪些值得我们深思的经验教训。
首先,我们把目光投向西北太平洋,日本北海道岛东南部的海域,这里就是被誉为“世界第一大渔场”的北海道渔场。
这片渔场之所以如此富饶,主要得益于两股洋流在这里的交汇:一股是来自热带海域、温暖且富含浮游生物的日本暖流,它就像一条温暖的河流,将生命力带到北方;另一股则是从北极南下、冰冷且富含氧气的千岛寒流。
当这两股性质迥异的洋流在此相遇,便产生了剧烈的温差和密度差异,使得海水发生上下翻腾的现象。
这种“翻腾”作用,能将海底沉积的磷酸盐、硝酸盐等营养盐类“翻”到海面。
这些营养盐就像是浮游生物的“天然肥料”,在阳光的照射下,浮游生物得以大量繁殖,形成肉眼可见的“生物毯”,每立方米海水中的浮游生物数量可以达到数万甚至数十万。
如此丰富的饵料,自然吸引了大量鱼类前来觅食和繁殖。
太平洋鲑鱼每年都会沿着洋流路径洄游到河流产卵,北海道渔场是它们重要的“补给站”;远东拟沙丁鱼群在此集结,形成绵延数十公里的“鱼带”,渔民们常常能收获颇丰;还有太平洋秋刀鱼等多种经济鱼类也在此大量栖息。
据统计,北海道渔场年渔获量曾长期位居世界前列,仅鲑鱼和鲱鱼的年产量就超过百万吨,对日本渔业贡献巨大。
然而,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,随着机械化捕捞技术的普及,大型拖网渔船一次就能捕捞数十吨鱼,过度捕捞导致沙丁鱼等鱼种数量急剧减少。
为了应对渔业资源的衰退,日本政府不得不推行“配额捕捞”制度,并设立禁渔期,以期让鱼类有足够的繁殖时间。
北海道渔场的案例提醒我们,即使是海洋的慷慨馈赠,也需要人类审慎地加以珍惜和管理。
接下来,我们转向大西洋彼岸,加拿大东南部的纽芬兰岛沿岸海域,这里曾是地球上最富饶的渔场之一——纽芬兰渔场。
当地流传着一句稍显夸张的说法:“站在岸边,就能看到鳕鱼群在水中游动,甚至可以踩着它们的脊背走上岸。”这句话形象地描绘了纽芬兰渔场曾经的盛况。
这里的繁荣同样离不开洋流的作用。
墨西哥湾暖流及其分支北大西洋暖流带来了温暖的海水,而来自格陵兰岛的拉布拉多寒流则带着冰冷的融水南下,两股洋流在纽芬兰岛东南海域交汇,形成了丰富的生物富集区。
暖流带来的浮游生物与寒流带来的深海营养盐混合,为鱼类提供了理想的生存环境。
其中,鳕鱼是纽芬兰渔场最主要的鱼种,这里曾是它们理想的产卵场和索饵场。
历史上,纽芬兰渔场的鳕鱼年产量最高曾达到80万吨,渔民们仅用简单的渔网就能轻松满载而归。
除了鳕鱼,毛鳞鱼、大西洋比目鱼等也在此大量繁殖,使纽芬兰一度成为“欧洲的鱼仓”。
但是,这份繁荣在工业化捕捞时代遭遇了毁灭性打击。
从20世纪50年代起,装备了先进声纳系统的大型机械化拖网渔船大量涌入,这些船只能够精准定位鱼群,一次捕捞量可达上百吨。
更严重的是,为了追求产量,渔民们甚至连幼鱼也不放过,导致鳕鱼种群难以恢复。
到了80年代末,纽芬兰渔场的鳕鱼数量下降了90%,曾经密集的鱼群几乎消失。
加拿大政府于1992年被迫实施了“全面禁渔令”,这一禁就是20多年。
尽管禁渔令已部分解除,但纽芬兰渔场再也未能恢复到往日的辉煌。
例如,曾经鳕鱼年捕捞量最高可达110万吨,而到2024年,加拿大政府允许的鳕鱼捕捞量仅为1.8万吨,不足巅峰时期的零头。
科学家们指出,鳕鱼的繁殖周期较长,过度捕捞对种群造成的破坏往往是不可逆的。
纽芬兰渔场的兴衰,为全球渔业敲响了警钟:海洋的承载能力是有限的,人类的索取必须有所节制,否则将面临资源枯竭的严重后果。
这对我们国家在发展远洋渔业和海洋资源管理方面,同样具有深刻的警示意义,必须坚持走可持续发展之路。
接着,我们把目光移到欧洲西北部的北海,这片面积约57万平方公里的海域,是大不列颠岛、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与欧洲大陆之间的重要渔场——北海渔场。
它像一个巨大的“海鲜摇篮”,为英国、挪威、荷兰等国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渔获。
北海渔场的形成,同样得益于北大西洋暖流与北冰洋冷水的交汇。
北大西洋暖流从墨西哥湾一路北上,为北海带来温暖海水和丰富水汽;而从北冰洋南下的冷海水则与暖流在此相遇,共同搅动海水,将海底营养盐翻至表层,促进浮游生物大量繁殖。
北海渔场一个独特之处在于,它是一个典型的“浅海渔场”,平均水深仅96米。
浅海环境使得阳光能充分穿透海水到达海底,促进海草和藻类生长,这些植物不仅是浮游生物的食物,也为鱼类提供了理想的栖息和产卵场所。
这里的鱼类种类繁多,大西洋真鳕是主要的经济鱼种,肉质细嫩,深受欧洲消费者喜爱;大西洋鲭鱼常成群结队游动,渔民们用围网捕捞,一网可收获数吨;大西洋鲱鱼每年春季在此产卵,鱼卵附着在海草上,为渔场补充新的生命。
据统计,北海渔场的年渔获量稳定在300万吨以上,挪威的三文鱼、荷兰的鲱鱼罐头等都源自这片海域。
然而,北海渔场面临着一个特殊的挑战——石油开发与渔业的冲突。
从20世纪60年代起,北海发现了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,钻井平台遍布海域。
石油开采过程中偶发的泄漏会污染海水,影响海洋生物生存;钻井平台的灯光和噪音也可能干扰鱼类的繁殖和洄游。
此外,过度捕捞同样导致鳕鱼、鲽鱼等鱼种数量下降,使北海的生态平衡岌岌可危。
为了保护这片“海鲜摇篮”,欧洲各国共同制定了《北海渔业公约》,规定了捕捞限额,并划定了“海洋保护区”,禁止在部分海域进行石油开采和渔业捕捞。
北海渔场的经验表明,如何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保护海洋生态,是各国面临的共同课题,对于我们国家在海洋资源开发和保护方面,同样具有借鉴意义,需要我们探索更加科学、绿色的发展模式。
最后,我们来到太平洋东部的秘鲁沿岸,这里有一片与众不同的渔场——秘鲁渔场。
它不依赖寒暖流交汇,而是凭借一股强大的寒流,成为了世界四大渔场之一。
秘鲁寒流是这片渔场的“缔造者”,它从智利南端出发,沿着南美洲西海岸向北流动,是世界上最强的寒流之一。
由于南美洲西海岸的海岸线呈南北走向,加之地球自转产生的地转偏向力,秘鲁寒流在流动过程中,会将表层海水“推”向大洋深处,而深海的冷水则会向上补充,形成独特的“上升补偿流”。
这股上升流带来了深海的“营养宝库”,将海底沉积的大量死亡生物分解后的营养盐源源不断地带到海面。
在充足阳光的照射下,浮游生物得以迅速繁殖,每立方米海水中的浮游生物数量可达百万级,将海水染成一片“绿色的海洋”。
这些浮游生物吸引了秘鲁鳀鱼这种特殊鱼类。
秘鲁鳀鱼体型细小,以浮游生物为食,常集结成庞大的鱼群,密度极高。
它们不仅被加工成鱼粉、鱼油,也是海鸟、海豹等海洋生物的主要食物来源。
在秘鲁沿海,每年有数以百万计的海鸟聚集,它们以鳀鱼为食,排泄物落在海面上又成为浮游生物的养分,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生态循环。
此外,体型庞大的秘鲁巨鱿也在此栖息,我们中国的远洋鱿钓船队每年也会来此捕捞。
然而,秘鲁渔场的命运始终被一种气候现象所左右——那就是“厄尔尼诺”。
每隔2-7年,赤道东太平洋海域的海水会异常升温,此时,秘鲁寒流的上升流会减弱甚至消失,深海的营养盐无法到达海面,浮游生物数量骤减,鳀鱼群随之散去,渔获量会下降70%-80%。
例如,1997-1998年的强厄尔尼诺事件中,秘鲁鳀鱼的年产量从1200万吨暴跌至300万吨,导致大量渔民失业。
为了应对这种“气候魔咒”,秘鲁政府建立了全球先进的渔业监测系统,通过卫星和渔船实时追踪鱼群数量,并根据厄尔尼诺的强度调整捕捞限额。
秘鲁渔场的经验告诉我们,面对自然规律,人类需要保持敬畏,并学会利用科技手段进行科学管理,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。
对于我们国家来说,在发展远洋渔业时,同样需要密切关注全球气候变化对渔业资源的影响,积极探索应对策略,确保渔业的可持续发展。
从北太平洋到南大西洋,从寒暖流交汇到上升流涌动,全球四大渔场以各自独特的方式诠释了海洋的富饶与神奇。
它们曾经是大自然的杰作,也是支撑人类生存和发展的重要“生命线”。
然而,这些渔场的兴衰历史也共同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息:海洋的馈赠并非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。
人类若想持续从海洋中获取资源,就必须尊重自然规律,平衡开发与保护的关系。
这对于我们国家而言,在推进海洋强国建设的过程中,更要汲取这些教训,坚持生态优先、绿色发展,把海洋资源保护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,确保我们的子孙后代也能享受到海洋的富饶与美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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